close

Screenshot_2016-10-15-03-28-36_mh1476473490004.jpg  

 

 

霜花篇。

 

 

鄭號錫和金泰亨的緣份說來奇妙,誰會知道本來沒有交集的兩個人碰面了會激起火花,開始是一個男孩先心動,後來卻變成兩個人相愛,因為另一個男孩緩緩的伸出了手。

 

高三的那一年,只剩下下學期的金泰亨在不久即將從高中畢業,其實本來就沒有打算選擇繼續往上讀大學,所以後面的課節可以說是越翹越離譜,自己一個人生活的金泰亨或許已經孤獨習慣了,和小時候在孤兒院時一樣,寂寞。

 

金泰亨晚上在酒店當服務生小弟賺錢自己負擔學費,努力加班之餘掛上虛偽的笑容討好、嘴甜些、掩著眼不掛心被吃豆腐還能賺小費,畢竟自己擁有一張好看的臉,常常被大姐姐看中,出手也都不吝嗇,說實話小費灑的錢比薪水還多。


可酒店這本來就很危險,因為那裏總是出入著不一樣的人們,只要被看一個不順眼可能臉上、身上任何一處就會多出了好幾個傷口,像今天誰知道又是招誰惹誰了,一下班就被堵在門口。


一輛高級的黑色轎車停在金泰亨面前,一個男人嘴裏叼著菸拽著頭髮亂七八糟的女人下車,摔向了地板,然後男人對著金泰亨投射不悅眼神。


「欸黃毛小子,你是什麼腳色,敢碰我老婆。」

男人拿了菸燙了女人的臉,留下了菸疤,只見那女人哭泣著。
「你什麼意思啊,我又沒碰你老婆。」
「摸了還不承認,你小子是不是男人。」
金泰亨知道那個女人是誰,是常常來酒店光顧的常客,而且這女人老是吃豆腐,有時候還摸得過火,所以委屈的應該是自己才對金泰亨這麼想,雖然有錢拿但貞操還是珍貴。


金泰亨還來不及反駁,男人一聲下令小弟都靠了上來。
「一看就知道乳臭未乾,你惹上我算你衰。」
被打了一頓,不是不還手而是沒有還手的機會,隻身一個人要打垮七個人除非你是海陸突擊隊出身,不然就會像只會打小架的金泰亨現在這樣倒在地上。

 

結果惹上了這裏江南區的老大,工作自然沒了。
金泰亨像是沒有靈魂的空殼,拖著身子走在街上,正在埋怨一切,怨嘆自己沒有家人,怨嘆自己賺錢養自己還被擺道,怨嘆自己偽裝的自己,如此難堪。
「現在好了,沒工作了。」
好險錢存的還夠、還能撐,翹了課的金泰亨,投了好幾間履歷,投完了後漫無目的地晃著,一不注意走到了地下道,平常還真的不會來這,才發現蠻多人,還挺熱鬧。


「原來這裏有那麼多地下藝人。」有的表演薩克斯風,有的表演手風琴,有的表演自彈自唱,可讓金泰亨停住視線的人,是在最角落跳著舞的男孩,旁邊放著一台音響,前面放著帽子,應該是投錢處。說是賺錢根本錯誤,其實是希望給與夢想支持,那一點積蓄都是累積都是鼓勵。


金泰亨默默地看了好久好久,眼神緊緊落在那個男孩身上,流著汗跳著舞好像真的有種迷人的魅力,明明是男孩卻有著像女孩般漂亮的眼睫毛,臉也是好看的不得了,跳起舞來又是帥氣。

 

過了一天又一天,金泰亨悄悄的又來到了同個地方,擁有夢想的地下道;視線已經成了固定,看得著迷,除此之外原來那個男孩除了跳舞還會說唱,而唱歌又不同了,還真是多才多藝。

 

「不要跑。」

 

看得著迷回過神才發現口哨嗶嗶聲,是警察。大家都跑了慌亂之際,金泰亨還沒理解好情況已經被那男孩牽手拉著走,跑了起來,兩個人的喘息聲,聽上去像是在學校走廊奔跑般青春。

男孩戴著帽子提著音響脖子掛著毛巾,和被牽住的金泰亨好不容易躲開掉了警察,兩個人跑了好遠累得可以,跌坐在涼亭,看了彼此隨後不禁笑了。

 

「跑得好喘,不是警察吧根本是機器人,手刀追。」
「對啊,太可怕了。」


兩個人的笑聲重疊,還有都是好看又讓人悸動的視線,瞳孔裏那份真實不會說謊,臉頰因為跑得流汗加上熱度跟著通紅,心臟也是,跳得好快。

 

「可是為什麼要跑給警察追啊。」
「我一直相信只要一步一步努力會成就我的夢,就算是小地方也是大舞台,只要可以做喜歡的事,被警察趕又算什麼,只要跑就是了。」


金泰亨看著旁邊的男孩眼神充滿熱情、真誠的講著自己的夢想,其實聽著卻羨慕了,因為自己也喜歡唱歌,卻只忙碌於賺錢,經歷了許多下來都忘了那份喜歡,還是潛意識裏認定了這件事本來就無法實踐。
而聊著聊著才知道這個男孩是休了學從光州獨自一人上來首爾追尋夢想,名字叫鄭號錫,兩個人差了一年生,也都是租小公寓自己住,聊天也是彼此好像很合得來。

 


「對了泰亨啊,你臉上怎麼都是傷口。」
對著鄭號錫的疑問其實金泰亨大可不必說明,卻無意中說了自己的故事,一種交換故事的概念吧,你講了你的、我說了我的。
「其實你應該好好讀書完成學業對你也好,但是我自己的狀況也沒資格說你。」鄭號錫並沒有露出憐憫眼神也沒有繼續嘮叨或是釋出勸意只是溫柔地微笑,淺淺道。


這一個即溫柔又溫暖的笑容,讓金泰亨心防全卸下,一刻間的瓦解,眼淚不爭氣的開始掉;或許不應該這樣輕易相信任何人,但是鄭號錫和金泰亨卻還是信任了,建立了最單純的開始。


鄭號錫緩緩靠近了金泰亨,伸出雙手給了一個擁抱,讓金泰亨靠在懷裏哭,擁抱了孤獨治癒了傷口,可沒有人知道這一抱便盼望是永遠。

 

 

-

 

 

認識了之後,從普通朋友變成像家人般的朋友,哥哥照顧弟弟般疼愛,鄭號錫問了金泰亨願意和自己合租小房么,這樣不但可以彼此分擔,還能照料都是孤單一人的對方,一起去表演還住在一起,越了解彼此越動心,當想給的疼愛更多時,掩飾不了的喜歡感覺對了什麼都不一樣了。

 

 

“當幸福鐘聲響,兩個人在一起了。”

 

 


「號錫哥,你還記得我們相識的時候么。」
「當然記得,昨晚還夢見了。」
鄭號錫坐在沙發讓金泰亨躺著靠自己的大腿,像這樣的幸福,在簡單不過卻還是喜歡。

唇輕輕的在金泰亨額頭上一吻,已經變成了習慣。

 

 

因為鄭號錫的溫柔,讓金泰亨心的傷口被治癒。
因為鄭號錫的擁抱,讓金泰亨感受到重獲希望般溫暖。
也因為鄭號錫的離開,讓金泰亨必須堅強而學會了勇敢。

 

 

老舊的錄音機放進帶子,恍如倒帶的記憶,向後倒退播放。

 

 

吵了架的金泰亨和鄭號錫,難受的看著彼此,而心情差的跑了出去的金泰亨,走在冰冷的都市。
鄭號錫把手機放口袋,另一手裏拿著外套,出來外面找著金泰亨,兩個人在家裡附近的紅綠燈看見彼此,隔著一條馬路,電話響了,金泰亨接起鄭號錫撥的電話。

 

「蠢泰。」
「沒有穿外套,你要感冒么。」

 

紅燈暗去綠燈亮起,金泰亨在馬路中央雙手環抱鄭號錫的腰,把頭靠在胸膛,總是喜歡依靠鄭號錫的金泰亨,像孩子般撒嬌,旁邊的路人就像是透明人,人都走光了,綠燈還亮著。

明明才相擁到了對方,卻在下一秒被分開,溫度也變得冷冰冰。一台橫越馬路超速來不及緊急煞車的卡車衝過來,聽說是酒駕,大燈打亮兩個人,鄭號錫把金泰亨推了開,自己不及閃躲,飛出去被撞倒在大馬路上。


血跡斑斑,雙手染上了鮮血,躺在血珀中的鄭號錫和痛哭的金泰亨,臉都白得像結冰的花,霧霜指尖碰觸微涼,殞落的蒼白蝴蝶,翅膀結了一層霜,凍了傷墜落,沒了呼吸。

 

-

 

鄭號錫在名為天堂車站的地方遊走,這裏都是白色,還亮的都刺著眼了,沒人影只有一個聲音輕呼輕呼,悄悄開口在鄭號錫耳邊問。

 

「如果讓你重新選擇,你會選擇不一樣的答案么。」

「不會。」


鄭號錫臉上依然掛著笑容,眼淚從眼角流下一行淚珠,講完了最後一句話眼睛閉上了,通往天堂,列車開始行駛。


待在急診室門口的金泰亨,來來回回走著,只見醫生沉重的走出來,說了讓金泰亨不願意相信的事。

 


這幾年,金泰亨收拾心情去好好的讀完了書,起初是為了不讓鄭號錫擔心而後是為了自己而努力;多年後,除了去街頭唱歌,還學會了勇敢,因為怕想念綿延,眼淚也不會一直掉了。
金泰亨常常去墓園看鄭號錫,帶著美麗的花,說了好多話,開頭總是“號錫哥啊”。


「號錫哥啊,我今天去表演時,你知道么有星探想挖角我呢,很棒吧。」
「只是如果你能一起就好了。」

 

一隻美麗的白色蝴蝶,飛到了金泰亨肩膀上,降落時輕輕地,不一會兒又無聲無息倘開翅膀飛,離開了。

 

 

因為金泰亨的存在,讓鄭號錫每一天都掛著心感謝。
“謝謝你來到了我的身邊。”

arrow
arrow

    Yusyuan huang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1) 人氣()